外面,它们仅仅需要一个空间去表达它们自己。这就是治疗室里的沙盘对于有心理困扰的孩子而言,几乎具有像魔力般的吸引力的原因。
不单是儿童,成人也同样需要各种空白的空间去表达他们的幻想,去形成他们内心的图画。我们狭窄而拥挤的生活空间不允许变化和更新的发生,以致成了幻想和生命历程的敌人。这不仅相对于外在世界而言是正确的,从象征的意义上说,灵魂的生命空间也是如此。我们的头脑中被各种知识和信息塞得满满的,耳朵里充斥着街道的噪音、收音机的噪音和来自内心的噪音,而我们的心中积满了被压抑的情绪和情感。
因此,非常容易理解,即使是成人也会自然而然地被沙盘所吸引,在沙盘中一切都仍旧是有可能的。有一些成人和儿童会很自如地开始做沙盘,不会有任何要满足要求的压力。但我们也不要忘记:那些来寻求心理治疗的人往往是不能在沙盘中自由而轻松地表达自己的。他们害怕空的沙盘或者是一张空白的纸,因为这样的空白令他们害怕自己的阴暗形象(shadow figure)、邪恶的造型或者是一些令人恐惧的意象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有自恋障碍的人有一种倾向,就是他们那自诩伟大的错觉被发展到无限大,破坏了对他们而言什么是有意义的,也是可实现的这一框架。基于这一原因,沙盘被限定到一个特定的尺寸。这是一个可以控制的尺寸;一个人只要一眼就可以看见整个沙盘,避免了幻想的漫溢。
在任何情况下,沙盘都能深深吸引儿童和成人,因为他们两者都有一种人类深层次的需要,就是表达和塑造他们的世界。他们认为沙盘游戏是具有创造力的、有效的和具有治愈作用的活动。但是也有部分人,尤其是在刚开始时,走到沙盘跟前时会感到恐惧。
心灵的转化是在沙盘这一容器中发生的,而沙盘作为一个容器,就等同于被炼金术士称为“密封细颈瓶(vas hermeticum)”的密封容器。这个容器或“双耳喷口杯(krater)”是女性的象征,最初的含义是指一个充满灵性的容器,它是由造物主带到地球上来的,目的是可以使那些渴望拥有更高意识能力的人能够在里面接受洗礼。它是一个精神的复活与重生的子宫。
然而,沉浸在一些完全陌生的东西里面,在起初看起来会是令人恐惧的。只有身处被多拉·卡尔夫称为“自由和受保护的空间”中,接受分析者才能克服这一恐惧,有足够的信心和信任感来进入治疗的过程。多拉·卡尔夫就治疗中的儿童写了下面的话:
只要治疗师能够完全去接纳小孩,治疗情境(therapeutic situation)中的自由空间就会出现,那么作为一个人,治疗师就会成为房间中起治疗作用的因素中的一部分,这样的情况也在孩子身上发生。当孩子感觉到自己不是独自一人——不管他处在悲伤中还是处在喜悦中——在表达自己的所有感情时,他会感觉到是自由的,同时又是受保护的。为什么这种信赖的关系很重要呢?在某些情形下,例如是第一阶段时,可以重建一个母亲——孩子的结合体(mother-child unity)。这个心理的情境(psychic situation)能够营造出内在的安宁,这种安宁包含了整个人格发展的潜力,其中包括理性的方面和精神的方面。
治疗师的任务就是去感知这些力量,并在其发展过程中像守护一件珍品般地去保护它们。对孩子而言,治疗师代表着守护者,代表着空间,代表着自由,同时也代表着界限。
这是一段美妙的描述,对我来说,它有着“自由和受保护的空间”的广泛意义,同时它也是治疗师对待成年的接受分析者时所必须持有的治疗态度。让我再次说明一点,沙盘的大小,包括了同样大小的视野范围,是很好的具有人性化的尺度。原因在于通过设定面积大小的限制,接受分析者可以更好地集中精神。被限制了尺寸的沙盘令分析师只需看一眼就能够辨认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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